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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女士愣了一下，瞬间被儿子逗得哈哈大笑，说：&1dquo;对!”

  王女士心花怒放地回房睡觉去了，刑文飞则收起了刚才在母亲面前的所有欢快表情，长出了口气，给秦素了微信：&1dquo;老公，你睡了没有?”

  秦素还在回学生们的邮件，有外校生想报考他的硕士，所以给他了邮件过来询问，虽然秦素一看邮件内容就知道这学生没诚意，估计一个模板投了很多导师，不过想到自己以前申请硕士时候的事，他就还是好好给人回了邮件。

  秦素觉得，自己也时常能从学生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或者反省很多东西，三十多岁的多了很多经历和经验的自己，有时候在某些方面也并不比二十来岁的年轻学生懂更多，所以，对每个人都给予真诚和尊重，是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素质。

  要是出去参加同行的学术论坛，时常可以见到八、九十岁依然来参加论坛做报告或者听报告的前辈，看到他们在八、九十岁人生的暮年依然对科学研究抱有单纯又热烈的热情，对每一点科学进步都有学习和研究的精神，对后辈温柔以对，谦逊平和质朴。秦素总会自愧不如，反省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提醒自己要做到更好。

  人生短短数十年，能做的事其实极其有限，秦素不希望自己什么都没做好，在悔恨中离开这个世界。

  回完了所有邮件，秦素才注意到手机上有了微信信息，他点进去一看，看到刑文飞给他了什么之后，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红着脸回他：&1dquo;还没。刚才那位是你母亲吗?”

  刑文飞给他了视频请求过来，秦素不太想接，因为不想和他面对面谈这件事，但又不能不接，只好接了。说到底，他不想让刑文飞有任何为难。

  秦素屏幕上出现了刑文飞的脸，他洗完澡，穿着宽松的睡衣，坐在床上，头被吹得很蓬松，黑眼睛很大，看起来会比白日弄好型的样子年轻很多，只像二十岁上下的大男生。

  秦素想到他居然叫自己&1dquo;老公”，不由脸又不自觉地红了，是又窃喜又害羞的红，说：&1dquo;刚才那位是你妈吗?”

  秦素也穿着睡衣，坐在卧室沙里抱着电，刑文飞盯着他仔细打量，不知道是秦素本来就是36o度无死角好看的人，还是因为刑文飞自己的男友滤镜，总觉得秦素怎么样都好看得不得了，这时候恨不得飞到秦素身边去，抱着他亲个够，这样就可以缓解一下来自父母两边的压力。

  &1dquo;嗯。”刑文飞抿着唇点了点头：&1dquo;刚才对不起啊，一下子就挂断了视频。”

  秦素心想不挂断视频才更糟糕，&1dquo;没什么。幸好你挂断了，不然我也要挂断。”

  刑文飞撒娇说：&1dquo;为什么你要挂断?”

  秦素：&1dquo;你说呢。难道你要我和你妈通话吗?”

  刑文飞道：&1dquo;那就通话!”

  秦素一愣，不明白他是说着玩还是真的有这个意思，他想了想，觉得可能说着玩的可能性更大，未免刑文飞尴尬，便也不追问了，就说：&1dquo;你妈找你有事吗?”

  刑文飞：&1dquo;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她经常会来我这里看我。就是找我聊聊。”

  秦素想了想，问：&1dquo;你父母关系已经很不好了吗?”

  刑文飞勉强笑了笑，&1dquo;出了那个私生子和婚生子有同等继承权的法律后，我妈就完全不想忍我爸了，关系越来越差，两人一年也见不到几回。不过，我妈让我和我爸好好相处。”

  秦素其实不太能理解刑文飞父亲的行为，他无法理解一个人同时爱着好几个女人，也无法理解出轨这种行为，更无法理解有些人把有几个伴侣的事做为荣耀来炫耀，因为他觉得这事并不光彩，又能得到什么快乐呢?

  既然无法理解，秦素就觉得自己没什么言权，他也听得出刑文飞在这件事上很难受，作为子女，肯定是难受的吧。

  秦素的父母一直没有闹过什么要离婚的大矛盾，所以他不太能对刑文飞在父母之事上的痛苦感同身受，他只是理智判断刑文飞很难过，所以，就安慰他：&1dquo;这种事，作为子女真的很难办，你要是有什么想要倾诉的，都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讲出去的。”

  刑文飞笑了起来，说：&1dquo;我和你谈情说爱还嫌时间不够，才不要和你谈我爸妈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要我说，全是我爸的问题，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而且也看不出他是有什么真爱，难道是享受征服女人?不过看起来也不像。我不太能理解他在这件事上是怎么想的。或者只是受动物本能驱使?”

  秦素：&1dquo;&he11ip;&he11ip;”

  秦素现刑文飞好像是更爱他母亲，而不是那么爱他父亲。

  秦素思索了一阵，真很想给刑文飞帮些忙，就说：&1dquo;在你父母这件事上，你是想两人之后能关系缓和，夫妻和睦，还是没有这种想法，倾向于更保证你妈的利益?”

  这个问题很重要，因为这个问题决定刑文飞想怎么做，痛苦来自于哪里。做不做得到是一回事，怎么想是一回事。

  刑文飞对生意上的事往往想得很清楚，投入和产出条理明晰，但对父母这件事，他时常是矛盾的。因为虽然更偏向向着处在弱势且更爱自己的母亲，但他对父亲并不是没有感情。他的确希望做成比父亲更大的事业，但绝不可能只是为了帮母亲挽回面子而报复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