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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第2页）

白老狗闻言皱起了眉，一副很难办的样子，小小地吸气：“嘶……”

白驹顶着肖尧疑惑的目光，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

这样子可不行，现在他俩还有个监护人的关系撑着，那以后他通过了会议呢？他家尧尧就不是他的监护人了，他们之间最特别的一道纽带就没了。

白老狗倒是挺自信，就算没了“监护人”这道纽带，他和肖尧也不至于就成了陌路人；但是白老狗还是迫切地想要一个名分，一个被人类社会所认可的、官方盖章的关系认证，仿佛这样他才有底气牵着肖尧说，这是尧尧，是我的某某某。

“尧尧，等回大陆，我带你去个地方。”白老狗的脑子不太够用，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我带你去见见我的阿爹阿娘，咱们认个亲，以后就算不是监护人，那也是一家人。”

肖尧张口结舌：“……”

这……这是见家长？等等，不对，这老狗的爹娘还活着？？？不可能啊！

肖尧伸手摸了摸白驹的额头：“……不对啊没发烧啊。”

白驹对肖尧的反应感到莫名，稍稍往后让了让，便把肖尧的手摘下来握在掌中揉捏：“怎么了？认干亲现在在人界已经不管用了吗……上香祭祖、牵魂引思的那种都不行吗？”

那怎么才能让你一直在我身边？

肖尧一时间连接不上白驹的脑回路，不过听白驹的说法，他父母应当已经不在人世了才对，他们能见的，也不过是白驹父母的残念。

于是肖尧谨慎地问道：“不是……白哥，你的父母已经不在人世，你突然带我造访他们残念，是不是有点叨扰了？而且如果非要认个亲，似乎也不必特地去哪里，对着牌位告知一下也是一样的。”

在曾经神魔横行的时代，妖族生命终止后，尸骸往往被分食破坏，好一些的部位也往往会被其他妖怪或者子孙炼制成武器，唯有妖魂是能够被超度往生的。

而妖族祭祖，牵魂引思，也不过是召唤一道残念，这道残念往往是被亡故的妖怪留在世间庇护后代的，会随着被召唤的次数增多而逐渐消散，算是个消耗品。

肖尧倒也不是不领情，白老狗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让他见一见父母的想法都是充满了诚挚的感情的；但是为了见一见就消耗这种越用越少的召唤机会，肖尧觉得太浪费。

白驹却不以为然，见认亲在人界还算有用，便摇了摇头认真地同肖尧解释：“不一样的……妖族残念庇护后人，实际上算得上是有天道护持的一种道法，如果咱们只是对着牌位认亲，这道法就不能降临到你身上。”

“尧尧，”白驹握了握肖尧的手掌，微微垂下眼帘，幽深的眼瞳一瞬不瞬地望进肖尧眼里，“我不知道能有什么办法给咱们加一道比监护人更牢固的关系……我希望你这一生，身边都能给我留一个位置，不仅仅是受到‘监护人’身份的限制，也不仅仅是随心的主动和默契。”

“我想庇护你，我也想把我拥有的庇护分你一半。”

白驹有点紧张，手心里微微有些潮意，喉头也有点干涩：“尧尧……华夏大陆上，西北部冰川之间，有一道峡谷。”

“我爹娘……他们走的时候，我在他们身边。”白驹咽了口唾沫，努力寻找简单的表述方式，直奔主题，“他们的血肉已经消散，但是骸骨没有遭到破坏，被我葬在了峡谷里。我爹说过，要是我找到了一个人，想把庇护分给他，那我可以去摘一颗犬牙，给他做护身符。”

“尧尧，你，你愿意收下这颗犬牙吗？”

白驹定定地看着肖尧，心里十分忐忑。

人类承受妖族的庇护是要付出代价的，哪怕妖族是自愿的，这种庇护也十分霸道；倘若被庇护的人类反悔试图拒绝庇护，或者意图伤害给予庇护的妖物，那么他们承受了多么厚重的庇护，就会受到多么疯狂的反噬。

这是一把双刃剑，基于爱与信任才会成为真正的宝藏。

肖尧虽然不是古老时代的人类，但是这些规则却是记录在卷宗里的，白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

肖尧捂了捂脸。

勉强冷静了一下，肖尧给了白驹一个回答：“白哥，如果是你的庇护，我愿意接受。”

“但是，就算没有庇护，”肖尧抬头看着白驹的眼睛，认真道，“我这一生，身边也都会有你的位置……如果你不嫌弃，我也希望你能陪我到生命终止。”

白驹微微一愣，眼神亮了起来，嘴角也不由得翘起：“尧尧……以后就算不是监护人，你也是我的了。”

肖尧耳根一烧，鼓足勇气对上的视线就开始发飘。

……这老狗的说话水平，向来都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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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狗：我先表个白，然后把人圈成自己的，小监护人逃不了了，我再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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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面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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