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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是最讨厌周世燕的时候，他这张脸，她始终是没法喷的。

  她甚至还清晰的记得，周世燕刚刚搬来御阖庭的那一天，那时，付砚得知楚家会来个小拖油瓶，偷偷拉着付一馨来楚家看热闹。

  楚家的院子里，楚阖牙齿嗑得砰砰作响，拿着他的“机关枪”对着楚夫人母子二人瞄着，死活不让他们进门。

  那个时候付一馨年纪小，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楚家在闹什么革命，只全程抱着洋娃娃，围着楚夫人手里牵着那个瓷白娃娃一个劲的瞅着。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比她长得还好看点小孩儿。

  付一馨有些不大服气，却又暗戳戳的忍不住想要靠近。

  在楚家争锋相对的紧张气氛中，她看到瓷白娃娃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付一馨围着他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转悠了好几个大圈，最终忍不住走到了他的跟前，踮起脚尖，飞快朝着他的脸上戳了一下。

  软乎乎的呢。

  比她的脸还软呢。

  “妈咪，她是哥哥还是姐姐。”

  付一馨将人摸了一把后，略有些害羞和兴奋的问着。

  话一落，付一馨又飞快扑过去，要牵这个瓷白娃娃的手。

  结果，没想到刚牵上去，就被对方一把甩开了。

  瓷白娃娃转头一脸凶恶恶的瞪了她一眼。

  这一眼，差点儿将付一馨给一把吓哭了。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哪怕后来的楚宴再多么乖巧多么懂事多么听话，在付一馨眼中，他始终是个“凶神恶煞”的。

  自那以后，付一馨再也不喜欢这个漂亮的不知道是哥哥还是姐姐的人呢。

  再然后，她知道了，他是哥哥，不是姐姐。

  她知道他要在楚家住下来，成了楚阖的弟弟。

  后来，楚阖天天联合付砚欺负他。

  付一馨也气不过，暗戳戳的加入了欺负他的小分队中。

  “楚小三，拖油瓶，拖油瓶，不要脸，略略略……”

  那个时候付一馨还不知小三是什么意思，以为跟她一样，是排行第三的意思。

  不过，又隐隐觉得，楚小三的这个小三，跟她这个付小三好像又有些不同。

  横竖，不是什么好的词语。

  于是，在最开始他拒绝付一馨的示好，并险些将她吓哭了的时候，他就从此成为了付一馨最讨厌的人。

  以至于，在此后的每一次见到楚宴的时候，在那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对他永远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楚小三，略略略……”

  现在想想，小时候的自己也是够讨人嫌的。

  那个时候的楚宴，应该也恨她恨得牙痒痒吧。

  两个互相讨厌了这么多年的人，竟在此时此刻，成为了各自的枕边人。

  这个世界可真奇妙啊！

  这样想着，付一馨嘴角忽而微微翘了翘。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太过赤，裸。

  周世燕被她盯着盯着，忽而板着脸，将脸一偏，将头侧了过去，懒得看她。

  付一馨看到他的腮帮子微微绷紧了。

  臭男人。

  气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