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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歹人（第2页）

陈二欢搂着陈三美缩在炕角，还把陈幺儿往身后藏。陈三美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钱西壮拿着扁担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秋守仁带人闯进屋内，厉声喝问："钱西壮，你在这干什么？"

钱西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秋守仁转向陈雨，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陈雨强忍着脚底的疼痛，摇头说："我没事，谢谢乡长。"她不想显露出软弱，但声音依然有些颤抖。

秋守仁沉着脸，对手下说："把钱西壮带走，明天公堂上再说。"

两个壮汉上前架住钱西壮，拖着他往外走。钱西壮这才回过神，挣扎着喊："冤枉啊！我听到这边有动静以为有歹人！"

秋守仁冷哼一声："深更半夜，你来"歹人"？鬼才信！"

就在陈雨思索着该如何应对时，陈大佑突然冲了出去。

"你不要脸！"小男孩指着钱西壮，声音尖利，"我们家没有什么歹人，都是你想害我们！我娘跑掉的那个晚上，我亲眼看着你到我们家，把我们家的东西都拿走了！"

陈雨一惊，没想到陈大佑竟然知道这些。她连忙拉住侄子，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着。

钱西壮脸色一变，急忙解释："小孩子胡说什么？！"他转向秋守仁，脸上堆起笑容，"秋三叔，你别听小孩子瞎咧咧，大家都知道，是那牛氏自己手脚不干净，不仅跟个野汉子跑了，还把陈家的东西都给卷走了，而且他家的粮食也是偷来的。"

秋守仁沉默不语，目光在陈雨和钱西壮之间来回扫视。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也低声议论起来。

陈雨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秋叔，粮食到底是不是偷的，问一问吴家嫂子就行了。我家穷得叮当响，我二嫂迫不得已出去借粮食，恐怕连个粮食袋子都没有，想必是吴家嫂子好心连粮食袋子一起给了我二嫂。"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今天晚上，我也不知道钱西壮是怎么听到我家的动静的。我从躺在炕上开始就一直想着我大哥二哥的事情睡不着，却有人偷偷跑了进来。我吓得要死，不敢哭也不敢喊。"

陈雨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可是我家什么都没了，就几条人命，我不能让歹人害了我侄儿侄女，我这当姑姑的得护着他们，所以我拿扁担胡乱打了一通，谁知道……"

她的话音未落，秋守仁已经朝身边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去，把吴家的人叫来。"他低声吩咐道。

陈雨站在堂屋门槛处，目光锐利如刀，在钱家兄弟脸上游走。钱西壮和钱北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吴亮和陈梅匆匆赶到。陈梅拎起粮食袋子仔细端详，指着其中一个说道："这是我家的。"她又看向另一个袋子，眉头微蹙："这个是陈铜干媳妇做的，我认得她的针脚。"

秋守仁问："陈大佑说这粮食是从你家借的？"

陈梅摇头："这些粮食不是王小雨从我那借的。"

柳青梅立刻插嘴："我就说嘛，谁敢把粮食借给陈家？那不是有借无回吗？"

陈梅不置可否地点头："确实没人敢把粮食借给陈家，所以这粮食不是借的。"她目光一转，看向陈雨，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这些粮食是我家给的。前些日子，我看陈家孩子们瘦得皮包骨，实在不忍心。就让王小雨悄悄送些粮食过来。"

吴亮附和："是啊，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钱西壮脸色阴晴不定，咬牙切齿地瞪了王碧芳一眼。柳青梅见势不妙，急忙开口："哎呀，这不过是个误会嘛。既然粮食是吴家给的，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秋守仁沉声问："那钱西壮为什么会出现在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