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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页）

我有些木然：“从现在起，抹杀这些天来的记忆，回复到原来的生活，如果你真想，那就走，去国外去。”

这些话连思考都没有就说了出来，尽管那不是我的本意，尽管不甘心，可我放弃了，相对于未来，也许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妻子的眼睛里闪过一道亮光，我能看出来她自内心的喜悦，不过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脸，抽噎得更厉害了。

或者她是在忏悔吧。我想。

终于恢复平静。

妻子窝在我怀里睡着了，泪痕犹在。她哭了很久，断断续续的一直到天快亮才睡着。我没有丝毫睡意，心里乱糟糟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梗着。

从床上起来，轻手轻脚出了卧室，到浴室洗了把脸。

客厅的灯还开着，从屋里看出去，外面已经蒙蒙亮。

又一天开始了，或者，这真的可以是新的一天。

突然现，书房的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没开灯，恍惚记得那门是关着的，妻子出来之后我们就进了卧室，根本没人再进去过。疑惑着走过去，推开门进去开灯，马上就愣了一下。

里面很凌乱，书架上的书有几本掉在了地上，似乎还被人踩过的样子。

有一本放在桌角，翻开着，中间被明显地撕去了几页。

书桌上的电脑被移开到靠窗户的位置，笔筒纸张也被推挤在一起。整张桌子被腾空了很大的一片，好像有人要放什么东西临时胡乱清理的。

有贼进来！

这是我的第一个反应。马上跑出去，到其他房间查看。奇怪的是什么人都没有，其他房间都很整洁，没有人翻动的痕迹，只是门没有反锁。

我有些后怕，可能是我忘了反锁门，刚才真有人进来过了。

没有惊动妻子，又回到了书房。似乎也没有什么东西不见——除了显得有些混乱之外。弯腰去地上捡书，却在桌子下面现了一团东西——那是被揉成一团的几页纸，像是被人随意丢在地上的。

过去拾起来，慢慢展开。

上面有斑斑点点被浸湿的痕迹，但是几乎一眼就能猜到出那是什么东西！

我像是被人重重地击打了一锤，差点摔倒。

突然明白了妻子当时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她那个时候在书房！

也许当时……

那个男人刚刚从我的家里离开！

甚至可能当时他就在里面！

冰冷的感觉从心底传遍到指尖，我有些失控地推开窗户，把那团肮脏的纸团连同手里的书一起丢了出去。

手碰到了挂在窗台边上的dv摄录机，摄录机剧烈地摇晃了几下，镜头上反射了一下灯光，让我注意到了镜头上没有套盖子。

我呆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抓过了摄录机。

“不要！你干什么？”

屏幕一片漆黑，依稀是一只手挡在镜头上面。

“宝贝儿，别怕！我就是想看看你在镜头里是什么样子？”

高的声音里满是调笑的味道。

然后镜头一晃，拍摄到的是天花板，随后又马上拉下来，妻子出现在镜头里。

她穿着睡袍，可却是敞开的！

她有些恼怒地看了一眼镜头，眼光又转移上去，说：“你要的我刚才都给你了，我们说好的，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就算结束了！你快走吧，我老公说过了要回来！求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纠缠我了。”

高还在笑，笑得声音很短，然后说：“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就不会反悔。但你也答应过我了，这次可以放开了玩儿的啊。你老是一本正经的，你那么严肃，这怎么能叫放开？”

高的声音继续着：“我还不过瘾。过了今天，我再想和你偷会怕是不容易了，你得好好陪我玩够了才行。你老公？别骗我了，他现在根本不会回来，沈婷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他在医院。我让她留意着呢，要是他从医院出来，会打电话告诉咱们的。”

这时候妻子挣脱开了，用手飞快地掩住了衣服，想往旁边走。

却被一把拉了回来，身体一个趔趄坐在了沙上面。

直到这时我才分辨出来，两个人是在客厅的茶几旁。镜头又一次推进到妻子。

妻子说：“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现在有个机会让我回头，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想以后安安稳稳地过日子！给了你这一次，已经是不应该了，咱们就这么平平静静地分手行不行？真把事情搞砸了，大家都不好。”

“你难道还没作践够我！是不是非要逼死我才开心……”

高笑着说：“我怎么舍得你死？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妻子的脸上带着嗔怒，尴尬地别过头，她似乎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了。

两人谁也不想妥协，僵持着。

妻子猛地推了高一把：“我有我老公！他更爱我！我不要你……我不要这么邪恶的本性……”

“人生下来就是追求快乐的！”高的声音说不出的蛊惑：“你追求快乐正常之极，有什么错？你已经不是当初的你了。没有了堕落和背叛，你这一生都不能再享受这极乐的幸福！然后你为了你家人的幸福活着，自己像行尸走肉，又有什么意义？”

妻子沉默着。

“其实你很自私，得到了快乐，却把罪过推给我一个人，现在我如你所愿，给你享乐，这罪由我一个人承担！”

这时候，高伸手去抓过了摄像机，贴到女人的后面，然后抬起来，把脸凑近镜头，说：

“你看！我在欺负你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