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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骨子里，我一定是个开放、下贱、无耻的……”

妻子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她的声音属于甜美型的，细细的柔柔的，总是带着些气力不足的感觉。

“刚才我和你也说了，我几乎没反抗就被他轻轻松松控制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从小到大，就连想像里都没有过的场景——我竟然当着别的女人被一个男人猥亵！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不堪一击？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见面，就被他拖上了床！他按着我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件东西，随便什么的一件东西，一点儿反抗的力气也没有。”“他说不出的丑陋，如果是走在大街上，我可能连看一眼的想法都不会有，可那个男人力气很大，大得让我感觉自己的渺小。他真的很丑陋，即使我以前在言身边幻想，也从来没有想像过会有这样一个让我觉得肮脏的男人会趴在我身上！”

“在他没有动我以前，一直在和那个女人亲热，我就在旁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想过要逃跑，没想过马上离开那张床！离开那个危险的房间！我甚至没有感觉到危险，在那之前，我从来没有亲眼看着男女亲热。那种迷乱的味道充斥在整个房间，像瘟疫一样被我呼吸到自己的身体里面。”

“我一定是被传染了。房间里的气氛很怪异，至少，在我看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像是一个梦一样，我也朦朦胧胧的。他们就像麻药一样把我一点儿一点儿地麻醉！到后来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幻觉：那个女人就是我自己！她的放肆叫喊，享受陶醉模样，和我曾经的想像如出一辙。”“刚才我也说了，我想过被人欺负，想像过自己去勾搭一个陌生人，也想像过在一个不存在的空间里，和一个陌生人动情——和我的丈夫睡觉的时候。可想像永远没有亲眼看到的真实，那种真实带来的震撼，惊心动魄，让我眩晕又不知所措。我原本清晰的世界一下子变得混沌无序，凌乱迷惘。”

“直到他欺负我，我才意识到这一切的真实：我失贞了！我被丈夫以外的男人亲热了，那一个瞬间，恐惧一下子包围了我，丈夫，孩子，家一下子都浮现了出来。我无比惶恐，拼命扭动身体挣扎，我不能，不能对不起丈夫，不能违背忠诚，不能让我原本完美的人生就这样被打碎。”

“我不知道，自己原来竟然是这么无耻的女人！亲热不是相爱的人才应该能拥有的吗？夫妻间，爱和情真能够分开吗？如果能，那爱人之间的亲密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不能，我是爱上那个只见了一面的男人了吗？不可能！我绝不可能爱上言以外的男人！他是我的理想，我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像中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背叛丈夫？背叛我一贯坚持而且从没动摇过的爱情？”

“如果可以，我想永远忘记那一幕。我本来有完美的生活，有逞心如意的丈夫，有可爱乖巧的孩子，在别人眼里，这都是令人羡慕向往的，我也没什么可以抱怨的，日子过得优越，生活安逸平静，我究竟有什么理由出轨？”

“可那天的一切却烙印一样深烙在我脑海，梦魇一样挥之不去。那个男人是个勾搭女人的老手，是个流氓，这一点我早就该明白的，我应该可以很轻易就能拒绝他才对，可我为什么一点都经不起引诱？我真是虚荣，一个流氓夸奖几句我漂亮，我也沾沾自喜，一个流氓说爱我，我也听着舒心。我骨子里就是个隐藏了虚荣的坏女人，不然，我就不会幻想被欺负，不然，我就不会经不起考验和引诱。”

“人真是奇怪的动物！我选择丈夫的时候，觉得我的丈夫就应该是他那样的男人：沉默，正直，深情，执着，没有花言巧语，没有肉麻的表白。只要他爱我就够了，只要我知道他爱我就够了。在跟着他来到这个城市的火车上，我唱了一歌给他听：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3年！我是唱给自己听的，因为我相信，一个爱的承诺，足以支撑我们一起从生到死都永远不改变。那时候的我，无所畏惧，甚至期待考验和磨难，只有磨难才能让我证明自己的爱有多坚定！”

“什么磨难都没有生，日子一天天平静地度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在心底里抱怨了，我抱怨的都是些琐碎无比的小事，零散到我自己也觉得可笑。丈夫从来没有变过，一如既往地爱我，什么都依着我，哪怕是我无理的要求，哪怕我再任性，都从没在他嘴里听到一声责备。可我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在一天天变得焦躁，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被憋在身体里面，找不到流出来的通道。”

“也许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就像时钟一样准确，每天同样的时间起床，同样的时间去上班，同样的时候回来。吃过饭，他看电视，我哄孩子，彼此没有什么话说。有时候会亲热，睡觉。然后，是又一个同样的明天继续重复。我突然现了时间的可怕，任凭多么灿烂的爱情，都能在时间的消磨下褪色，好像我们的爱情，已经开始褪色了……”

“沈婷下去给他买假，说他老婆明天出国，他今天要回家。等她出去，他对我说他爱我，说的时候抱着我。我想他是在说谎，他对我只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而已！可我却没有勇气戳穿他。就在身后的这张床傍边，我刚经历了一次难以想像的冲击！我没有斥责他的资本，因为我本身是那么下贱！”

“我恐惧那个叫沈婷的女人，可对高，却没多少怨恨，他就是个喜欢交往女人的男人，不幸的是我成了他的目标而已。我更恐惧的是自己的本性！虽然从抗拒开始，可为什么是这个不是我丈夫的男人，我会产生那么异于往常的爱？我是怎么了？难道我早就在心里渴望自己出轨了吗？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有什么理由这么想？”

“第二天他来找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给他开门，我本来应该把他拒之门外的，也许是怕他一直站在门口被人看见，也许，我本来就想让他进来。”

“暖暖在午睡，他进门就亲我，我躲开，对他说别这样，我们都是有家庭的人，这样做会伤害到我的丈夫，更会伤害我的孩子！我觉得自己说得那些话是那么苍白，我知道他来的目的，知道他接下来要对我干什么，我装着抗拒，装着不情愿，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种抑制不住的渴望，想要他欺负我，甚至是攻击我。”

“他又一次得逞了，如我所料，就在我的家里。”

“我幻想过被人征服，却从来没有幻想过被一个流氓征服！我不知道自己身体里流淌着怎样下贱的血液，竟然会享受这样被毫无尊严的被欺负！我是被逼迫的，是他强迫我去做的……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从中获得了无以复加的快乐！”

“等到他一走，我马上就后悔了！巨大的负罪感让我彷徨无助，我爱自己的家庭，爱丈夫，更爱孩子。我不能想像离开这一切的我会走向何处？更不敢想像如果被人现会有多可怕的后果！理智告诉我不要这样，告诉我应该拒绝，告诉我自己正在堕落，可又压抑不住内心……”

“从那天起，我就没有一天平静过。在言回来之前，他几乎天天过来，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密集的约会，他用不同的污言秽语逗我，那些听上去令人心跳脸红的话，可以轻易地撩拨起来我的情感，我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贱妇，每天的生活就是等待他过来，然后用各种方法逗我。他越来越显示出他的流氓气，无耻又下贱，却让我沉溺其中不能自拔。”“我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疯狂！甚至疯狂到了连自己都害怕的地步！有次他过来，我正抱着暖暖，他竟然一边逗女儿说话一边欺负我！我竟然完全没有禁止他，只是小心翼翼着护着女儿的脸，不让她看到那可怕疯狂的一幕！”

“最后一次晚上他在，暖暖突然醒了，就被吓哭了，我慌着去抱她，那一瞬间，我羞愧得哭了出来！我把他推出了房间，以后再也没让他进过家门。”

“过了两天，他叫我去沈婷的住处，说要给我新的体验。我不想去那里，我对那个女人有种说不出的抵触，他对我说让我不用害怕，在他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女人，沈婷只是个玩物罢了。”

“我去了，尽管我知道对于他来说，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个玩偶。”

“房间里有几个女人，这些女人里除了沈婷我一个都不认识。我有些吃惊，想要回去，却被他拉住了。他给沈婷戴上了一条项圈，然后让另一个女人牵着在客厅里爬，一直爬到了阳台去！阳光照在她身上，闪耀着刺眼的白，那个女人另一只手里拿着鞭，不时地对着她抽打。”

“那天我的确体验到了从没体会到的满足，可心里却愧疚得想要死去！我完全堕落成贱妇了！毫无羞耻，只知道追求快乐。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答应过他参加那样的聚会，虽然那种刺激刻骨铭心，可是我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或许真的像他说得那样：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是用他对女人的占有欲来衡量的！那个流氓一样的男人，对我索取无度。我之所以把他称作流氓，并不是因为他勾搭了我，也不是因为他利用女人接近我然后要挟我，是因为他在同床是个十足的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