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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兵临城下（第2页）

童犇一拍大腿：“回答正确，”

众人同时哦了声，笑翻了天。

童彪有点儿懵：“着急地说：”啥跟啥呀，”

童栖鸾忍住笑跟他解释：“二哥说的是开门揖盗后传，有位大英雄举着膏药旗屁颠儿屁颠儿满大街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大伙儿笑的更厉害了。

童老爷干咳两声，大伙儿止住笑，他不无感慨，语带无奈：“生子当如孙仲谋，一个庸才，一个歪才，奈何。兵临城下，日本人说来就来，今儿个把诸位请来，商量个完全之策。目前战事就那样了。不容乐观，也别泪奔，还没到哭的份上。眼下最主要的是自卫，日本人生性残暴，也别谈虎色变，纵是金钟罩铁布衫，也有气门所在。没啥大不了的，我和吴家大老爷通过气，先把自卫队组织起来，特殊训练，陆续招兵买马，壮大队伍，咋样?”

兰庭玉第一个举手赞同：“同意，兰家寨有的是棒小伙子，派粮派款的也没问题，”童老爷面露欣慰，，爽言答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毕转向慧觉大师：“清凉寺即日起各司其职，严加防范。又吩咐五魁：“卧佛洞不能用了，另辟安身之所，”五魁点头答应。

童老爷沉吟一会儿，忽又想起什么，还未开口，守门的家丁进来伏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童老爷点头，对五魁说：“散会后去我书房等我。又向童栖鸾说：”大老爷回府了，当家的打夺人接你回去。”随即宣布：“大家还有啥说道的？没有就散了吧，庭玉留下。”

一行人离开议事厅。

兰庭玉已经料到童老爷要说什么，没等开口，抢先说：“家父故去得早，承蒙伯父关照，才免遭外界欺凌，又把令爱许配于我，小侄无以为报，唯伯父马是瞻。家母身体虚弱，操持家事力不从心，小侄想早些娶天喜过门，不知伯父意下如何？”

童老爷不无欣赏的开心笑说:“庭玉呀，你是伯父看着长大的，遇事沉着，头脑冷静，是块成大事的材料，有些话不便明说想必你也明了，童吴兰三家，素称铁三角，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眼下内忧外患，各自肩上的分量着实不轻。劲儿往一处使，心往一处想，方能绝处逢生。否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论如何也不能做你的对手期待你做的事情。”

兰庭玉连声称是。童老爷点点头：“你做事靠谱，这我是知道的，这儿没别的事了，你先回吧，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全靠你呢。”

兰庭玉告辞走出议事厅。

童栖鸾走出议事厅，去后院见母亲。五魁也去后院童老爷的书房，两人同路，五魁说：“大小姐吩咐的事还继续吗？”童栖鸾面露沉郁之色：“不必了，我已猜中了，大老爷做事一向缜密，这次连当家的都瞒着，想必是掉脑袋都不能说的事。爹又召你去他书房，谁不知道，他的书房无异于白虎节堂，要说的事，可想而知。”

五魁点点头，继而笑说:“狡兔三窟，大小姐何不复凿二窟。”

童栖鸾说：“看局势展的势头吧，日本人已经很难对付了，眼下又多出了潘多拉盒子，还要防着那个要打开它的人，一心不可二用，免得一塌糊涂。”

五魁点头称是。走至天井处，五魁似想起什么，突然说:“把八筒拨到你跟前儿听差吧？”

童栖鸾赶紧制止：“怎么可以？八筒白板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生死搭档，索命的黑白无常怎么可以分开使用。如果我没猜错，爹一定是差你去接军火，世道不太平，兵荒马乱的，这趟差轻松不了，多带些得力手下，确保万无一失。”

五魁语带担忧：“刚才看见夺人，问他当家的为什么火急火燎的召大小姐回去，夺人说，镶玉小姐在火车站趁乱之际脱线了。一同回府的只有三老爷、大老爷、鸣鹤少爷。”

童栖鸾并未吃惊，只长长吐出一口气：“这只振翅高飞的凤凰会择哪家良木而栖呢？”

五魁顿悟，大小姐早已窥得端倪。

“大姑姑，大姑姑，”随着稚嫩的童音，正屋门帘一挑，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女娃娃，叫喊着扑向童栖鸾。紧随其后的童夫人拧着小脚颤微微跟着她，以防她摔倒。

童栖鸾疼爱的把她抱起来，亲着她粉嫩的小脸儿：“四月，真乖，又长高了。”说完，扭头问母亲：“咋地娘一个人看孩子，金穗儿和宝钏儿呢?”

童夫人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看着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呢，”童栖鸾哦了声:“打两个家丁看着不就结了。”童夫人狠说：“哪里看得住，全被他打跑了，没人敢去，媳妇儿被他活活气死了还不收敛，快了，那天老爷知道了，打断他狗腿，他就消停了。”

童坤泰干咳着快步走来，也不理会她们，示意五魁随他进书房。

童栖鸾随着母亲进正屋，没见到天喜，问她母亲：“天喜呢？”

童夫人余怒未消，语带情绪：“做了个狗不识的物件儿，送给庭玉去了，就她那针线活，也好意思往外晾。你说这兵荒马乱的，急急忙忙嫁女儿，置备不齐嫁妆，别人耻笑搁一边，委屈了天喜，做娘的心里不是滋味儿。”

童夫人话还没说完呢，童彪哭丧着脸进来，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把哭音儿甩成拖腔：“苦。。。。。。啊。。。。。。，凄苦哀婉，闻之怆然。

童夫人没好气的用眼斜楞他：“苦的是我，哪辈子没办好事，摊上你这么个孽障，作死也就算了，整的家里没个安生。”

“娘，你咋就看不见我的一点好儿呢？遂了我的愿，不就都消停了吗。”

“拉倒吧，只消停一会儿，过了这阵儿，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你是童家长子，将来童家得靠你，长点儿出息好不好，咋地跟猪是地，是白菜不是白菜的都去拱呢？把金穗儿收房，别的休想。”童彪腾地从太师椅上蹦起来，甩头往外走，边走边大骂幺鸡：“该死的瘟鸡，躲哪儿去了，看我不扭断他的鸡脖子。”

童夫人无奈的半拉屁股斜跨在炕沿儿上；“瞧瞧，失心疯了，这可怎么好，”说着掏出手绢擦眼泪。

童栖鸾安慰她:“娘，别过于担心，其实大哥没那么不堪，只是性情中人罢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他还是分得清的，再说了，能让大哥如此动情的女子，一定有过人之处。我也从侧面打听过小尼姑的来历，母亲生她时难产死了，算命先生说她是梨花圣母跟前的童儿，若不舍给空门，恐活不到成年。就这样，三岁时他父亲就把她舍给了水月庵，法号逸尘。娘不妨去水月庵一看究竟，若不是奸邪狡诈之辈，何不随了大哥的心愿。就这么拗着他，保不准哪天他另筑香巢，到时，糟心的不还是您吗？”

童夫人听完一拍大腿：“怎么使得，八抬大轿抬个秃瓢进府，即便我能过去这个坎儿，你爹哪儿咋整，不把你大哥活埋了才怪，使不得。”

怕就怕爹用非常之手段，到时恐怕连小尼姑一块儿陪葬。老这么囚着大哥也不是办法，那就快刀斩乱麻，让小尼姑消失，，断了大哥的念想，倒也利索，这事儿不能拖着，明儿个您就去水月庵见清修师太，不用挑明，打打擦边球，清修师太自会顺着您的意思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