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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过往不堪难回首（第1页）

不过转瞬，凭空忽然闪现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秦裴然下意识地抬手遮挡住眼睛。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误以为是自己的任务已经宣告失败了，且自己现在就要返回那个虚无的白茫茫空间了呢。

结果白光过后的景象却不是她想的那样，她所产生的变化也只是周身围绕了一圈像是保护膜一样的莹白色光。周围的一切却都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简单的说，她已经不是身处在聂家别墅，而是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这个地方很昏暗，透过来的微弱光线也还刚够秦裴然看清楚这里的格局与构造——其实是个类似监狱的地方。

两旁都是粗长的铁条，一根一根的深入地下，就这么形成了小而狭窄的空间。再仔细一看，貌似还有人在那小而狭窄的空间待着呢。有男的也有女的，男女或是分开的或是待一起的，没有固定的规律可循，好似一切只是随意的而已。

直至秦裴然的目光触及一个地方——一张铺了白布的桌子，隐约可见桌上好像摆着什么。受了好奇心的驱使，秦裴然就走过去细看了看。

这一看吓了她一大跳：桌上摆着的都是手枪！且各自都有不同的式样与规格，连同每一把手枪应该配备的子弹也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上——就在各自对应的手枪旁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裴然慌张地默念系统出来作说明，系统应声出来：聂升的尘封记忆？

要是记忆的话……

那她是以什么形态来到这里的呢？

对此疑问，系统当然也作出了说明：

居然都有这功能了？怎么不早拿出来呢？

呵，要不说抱大腿就是有好处呢？罢了，这种事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

她有好戏可以看了！

然后，好戏上演。

一个约莫年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忽然出现，秦裴然察觉了他的存在立马就想找地方先躲起来。系统出声提醒她：也就是她因此隐形了吗？这个好玩儿！

系统都这么说了，秦裴然也就不躲了，转而就开始围绕男孩的身边大摇大摆地转悠起来。

其实她也知道这男孩就是过去的聂升，她只是好奇还不过小小年纪的他怎么就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里既是属于他的尘封记忆，那么他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天经地义的吗？这有什么可好奇的？

好奇没有了，又来了疑惑：可是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是他该来的地方，应该是谁带着他来的吧？好像是佐证秦裴然的猜想一般，马上就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就是聂朗。年幼的聂升回头看了一眼聂朗，略有些胆怯地喊了他一声：“爸爸。”

聂朗并未回应，只是径直地走向摆放着手枪与子弹的桌子。

那些被铁条阻隔的男女见了聂朗都好像看见了鬼似的开始嚎叫，一些人抓着铁条开始乞求或求饶：“大哥，对不起……看在你我曾是兄弟的份上，放了我吧，饶我一条命……”

聂朗丝毫不理会这些哀求与嚎叫。

他拿起桌上的一只手枪，先是兀自的拿在手上掂量了两下，继而开始往枪膛上一颗一颗地装子弹，仿佛这是个充满了娱乐的过程。

聂朗甚至于一边装子弹，一边回头看年幼的聂升：“小升，上爸爸这儿来，爸爸教你怎么装子弹。”年幼的聂升向后退了退，小脸上满满的都是惊惧。

秦裴然看了也不由得感概一番：即便生于黑道世界，他也曾只是个什么都怕的孩子，由此可见父母的教育是该多重要了。

精神恍惚错乱？那不就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出来吗！

这怎么行？不行，她不能眼睁睁地看下去了。

必须想办法阻止。

于是，秦裴然向小小的聂升伸出双手想要抱住他，可是她的双手却蓦地穿过了聂升的身体，好像是幽灵一样。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或许真的就是幽灵了。

“我知道了……”这也就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的意思了。

秦裴然有些难过也有些喘不过气。

“爸爸……”聂升试图呼唤聂朗。可是聂朗已经沉迷于装子弹的娱乐，一时很难唤得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子弹装完了。

聂朗合上枪膛，举高了开始细细地欣赏起来。

秦裴然一会儿看看聂朗，一会儿看看聂升，两只眼睛就要忙不过来了。不知不觉的，她也有点儿被这压抑而沉重的氛围感染了——手心莫名地出了汗，口也觉得很渴。

她一个旁观的都这么紧张，更不用说聂升了——单是看他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抓住衣服的下摆不松就能知道他有多么的紧张了。

可是他的紧张……

聂朗看见了多少？亦或者，聂朗看见了没有？……

“爸爸……我怕……”聂升慢慢的开始呜咽，可是谁也没有在意他的存在，连同那些嚎叫的男女也没有在意。

终于，聂朗欣赏够了。

转而，他将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一个男人——直接对准了他的额头正中间。

男人的身体哆嗦起来，身边的人马上都离他远远的。

“大哥……不要……杀我……不要……”

“你这么说的意思……”聂朗故作不解地问，“到底是要我杀你还是要我不要杀你？”

男人不声了。

紧接着就是，

砰——的一声，鲜血四处飞溅。

聂升直接昏死了过去——就是在他昏死过去的某一个时刻——连环变态杀人的人格就此诞生了。

毕竟亲眼目睹了自己的爸爸毫不犹豫地枪杀了曾经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