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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唔。我不能参加晚上的舞会。”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僵住了。

  程司有种后脑被人猛敲一下的错觉，那一小块麻木感电光石火般急向各处蔓延，传及手指，筷子就停住不能动，传及眼睛，视线终点的夏树忽然就表qíng模糊。他问不出一句话。

  夏树自己打破了沉默：&1dquo;我爸到上海出差，就在这儿一个晚上，现在住xx宾馆，我得去见他。”

  在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程司已经抓起静颖放在身旁地上的雨伞递给夏树：&1dquo;去吧。我也不参加就没问题了。小静有办法调整走位把空缺填补掉。”

  夏树接过伞之前，雨水顺着伞骨滴在了坐在中间的黎静颖身上，导致黎静颖有点怔忡，回答的&1dquo;嗯，是啊”也不太肯定。

  不就是&1squo;爸爸出差’吗？不知qíng的黎静颖无法理解两个人的兴师动众，但疑惑只藏在心里，没问出口。

  &1dquo;现在这时间隧道和高架肯定都堵车，你先乘地铁，然后再打车。”程司jiao代道。

  夏树点着头消失在食堂外的雨幕中。

  接下去事态展就大大出人意料了。

  风间一言不地绕到程司身边，将什么东西扔在他面前，然后把黎静颖从座位上拉起来，头也不回地冒雨离开了食堂。

  程司莫名其妙，回神才看清风间扔下的是自己开学初作为手信送给他的木质手环。

  紧接着，赵玫也走了。

  （八）

  &1dquo;对不起，现在也只能吃这个。”

  坐在市门口台阶上的黎静颖接过男生递来的奶huang面包和牛奶，摇摇头：&1dquo;已经很好了。不过，其实没必要&he11ip;&he11ip;”

  &1dquo;是我太冲动了吧。”风间低头问道。

  &1dquo;那倒没有。”

  &1dquo;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只是这样一个期期艾艾另一个同qíng心泛滥的样子让我非常反感。而他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罢了，还完全不顾周围人的感受，太过分了。”

  女生喝着软包装里的牛奶，停顿了一会儿，问道：&1dquo;夏树的爸爸怎么啦？”

  &1dquo;没什么，只不过夏树妈妈过世了，她应该是和爸爸相依为命感qíng比较深吧。这也是夏树告诉程司的，我是不信。”

  &1dquo;为什么？”

  &1dquo;她转学前，在以前的学校风评非常不好，是受到排挤待不下去才转学的。”

  &1dquo;怎么会受排挤呢？”

  &1dquo;因为么&he11ip;&he11ip;给别人造成不幸了。”

  黎静颖叹了口气：&1dquo;可是阿司，他喜欢夏树。”&1dquo;喜欢”二字被加上了重音。

  男生有点惊讶地侧头看向她。

  &1dquo;你觉得呢？”女生接着问。

  男生犹豫了几秒，口水咽过喉咙：&1dquo;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点像。”

  女生的神qíng更落寞了一点。

  过了很久，风间把一直徘徊在自己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1dquo;小静，你喜欢的人，其实就是程司吧？”

  &1dquo;哦，是的。”连最起码的反应时间都没有，无比自然地脱口而出。感到有点羞愧是之后好几秒的事，静颖用牛奶盒子冰了冰自己变得烫的脸，没注意到男生已经用&1dquo;程司”替换了以前的&1dquo;阿司”的称呼。

  风间到底还是个少年，不会像成年人那样自负地说什么&1dquo;一切尽在掌控”。那么漫长的时光里，他也没想出有效措施去应对冥冥之中早有预感的真相。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不作为，不向任何人挑明真相。能拖一天是一天，因为即便是看似对什么都无所谓的他也有想要珍惜的东西。

  和程司是什么关系？从认识的最初就成了定势。无论后来几个人之间如何分分合合，至少这点从未改变。

  掺杂着好奇与羡慕、不服气与不甘心的&1dquo;友qíng”，被夏树一眼看穿。

  不是一般的朋友。

  平安夜，猝不及防下起的雨，不仅没有停住的预兆，而且越下越猛烈。

  （九）

  当夏树从地铁站中冲出来时，雨势已经可以用&1dquo;瓢泼”形容了，地面上积了颇深的水，鞋子踩进去没过多久就湿了前半截。她在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目的地。

  当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后突了这么多事故，一顿饭会不欢而散。

  水迹在车窗上沿不规则的路径四溢延伸。

  女生从书包里翻出mp3，一路听着歌，耳机里传出的声波和拍打向车窗的雨水一齐冲刷着神经。播放到其中某一时，眼睛不可抑制地模糊了。

  四岁之前，从没有考虑过你的重要xing，心思全在《小小外星人》、《多啦a梦》、《樱桃小丸子》里，嫌你没有隔壁李奶奶菜炒得好，嫌你不陪我看《大风车》，嫌你给我讲故事讲着讲着反倒你先睡着。

  四岁，有天突然现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而我没有，你既是爸爸又是妈妈，好奇怪。五岁，有关于《小乌鸦和妈妈》的歌，我每次唱起就忍不住瘪嘴大哭，你告诉我，我也有妈妈，只不过在很远的地方，等我长大了她就会回来。六岁，去上海的爷爷奶奶家住过一段时间，奶奶总说妈妈是个坏女人，最后，来接我回家的你为此和奶奶吵了一架。

  七岁时我上学了，开始被选进舞蹈班，后来你说&1dquo;跳舞的都静不下心念书”，非要让我退出，哭过好几通也抗议无效。我第一次觉得你真的真的很讨厌，开始想念我从没见过的妈妈。

  八岁，八岁时我如愿以偿见到了她，她瘦得像《葫芦娃》里的女蛇妖，挺吓人，对比之下，我还是觉得胖胖的你比较可爱。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虽然听不懂，我却拼命地记住，因为我刚九岁她就死了，那时我也是才明白死是怎么回事，语文书里有篇写周总理去世的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