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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妈妈过分想女儿，请了假到北京看时唯，待了好些日子。被时唯埋怨：&1dquo;gan吗毫无征兆地跑来，我也没空带你出门玩。”

  &1dquo;我想你啊。”

  &1dquo;我这个月实习结束不就回去了么。”

  &1dquo;到时候谁知到你会不会又留下来忙些什么有的没的。”

  时唯拿她没辙，只好任由她住着。更忙里添乱的是，那位陈伯伯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听说时妈妈到了北京，又重整旗鼓来盛qíng邀请，这次是请时妈妈和时唯一起，时唯哪还敢推三阻四。

  饭局上又有几位看似大人物的客人，陈伯伯对他们介绍时唯的时候仍是&1dquo;我准儿媳”那套说辞。席间，时唯被要求多吃某样菜，她摆手说&1dquo;已经饱了”，陈伯伯立刻沉下脸转头朝时妈妈气势汹汹地吼道：&1dquo;你看看你女儿，怎么老不听话？再这么不听话我叫我儿子不要她！”

  这话什么意思？

  我还不想要你儿子呢，你这到黑白颠倒了！

  平时受什么委屈自己忍了也就忍了，但见他这样盛气凌人地对自己妈妈，时唯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刚想摔筷子作，却被妈妈在桌下硬生生地按住了。

  时妈妈宽厚地笑笑，说了两句自谦的话把场面圆了过去。时唯气得胸闷。

  回家后，时妈妈避开夏树教育时唯：&1dquo;不要那么意气用事。你还不明白陈伯伯那个人么？那么霸道的一个人，一向都是&1squo;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皇帝做派，你要是让他下不来台，你倒是不在他权利范围，出了口气，倒霉的只有你爸爸。”

  &1dquo;你别哄小孩。陈伯伯只比我爸高一级，我爸的任免还轮不到他来决定。”

  &1dquo;没错，关于你爸的提拔，这个人确实成事不足，但是他败事有余啊。”

  &1dquo;你这么委曲求全讨好他，爸爸就算被提拔了也不会开心的！”

  &1dquo;你爸爸不知道这些事，你不要告诉他让他分心。他奋斗一辈子，你就算只有这么点良心，”时妈妈用小手指尖比划了一下，&1dquo;也不该让他因为这种小事遭人陷害。”

  时唯不知自己的婚姻大事就变成指尖那么大的小事了，只觉得妈妈变成了无法沟通的外星人，接着一连几天都赌气不和妈妈说话。

  时妈妈气也不顺。没事找事坐在沙上翻看夏树天天记的那本帐，现了一点端倪又把夏树叫来：&1dquo;你这记的不是你姐姐的支出吗？怎么你自己吃的巧克力也记在姐姐账上？”

  &1dquo;那是&he11ip;&he11ip;姐姐也会吃啊。”夏树支吾着。

  &1dquo;姐姐才不会吃。你姐姐从小就讨厌巧克力。”说着把时唯从房间里叫出来，&1dquo;你是不是最讨厌吃巧克力？”

  时唯见妈妈手里挥舞着半包巧克力，马上避之不及：&1dquo;我不要吃这个，你不是知道么。”话一出口。才想起冷战又以自己破功而告终。

  夏树没吱声。

  两天后时妈妈回了上海，听时唯的姨夫说，夏树打电话向自己爸爸哭诉&1dquo;姨妈连巧克力都舍不得给我吃”，姨夫不相信追问详qíng，夏树才说&1dquo;我只用姐姐的97块钱买了点巧克力，姨妈就说我了”。

  幸好姨夫是个通qíng达理的人，没理会她无理取闹：&1dquo;别人不请你吃巧克力你就哭啊？人家让你在家吃饭睡觉又不欠你的。你想吃就自己买呗，我不是给你那么多零用钱吗，你gan吗要花姐姐的钱吃巧克力？”

  姨夫把这当做小孩子不懂事的笑话说给时妈妈听，时妈妈又把这当做茶余饭后的闻说给时唯听，连时唯也没当真放在心上，却不曾想，接下去一连几天，夏树躲在阳台上给家里打完电话都眼圈红红的。

  时唯纳闷，就立刻问她：&1dquo;怎么了？还在为巧克力的事生气么？”·

  夏树脸也红了点：&1dquo;不是。”转身回了客厅。

  她再打电话，时唯按不住好奇，竖起耳朵偷偷听了两句，好像又哭哭啼啼，抱怨父亲眼里只有弟弟没有自己。

  知道与自己无关，时唯松了口气，没多问。

  第二天，夏树已经收拾好了全部行李：&1dquo;姐，我要回家了。”

  &1dquo;怎么这么仓促？”时唯揣测，是不是她对父亲抗议缺乏关心有了成效，父亲同意她回家住了。

  &1dquo;我堂哥不结婚了，我奶奶把房子要了回来，她又很想我，叫我回去跟她一起住。”

  如此一来，大概也不会给小姨妈带来困扰了。时唯笑自己居然忘了夏树来北京与自己同住的初衷。她打电话给小唐僧，请他开车陪自己把夏树送上了火车。

  【七】

  流言，总要经过漫长而曲折的过程才能被当事人悉知。

  这个流言，从夏树嘴里夏树奶奶耳朵里，又有夏树的奶奶转述给她父亲，再由她父亲向她的继母——时唯的小姨——转述，接着时唯的小姨将信将疑地向时妈妈转述，时妈妈当然一个字都不信，义愤填膺地打电话告诉时唯，时唯听完后忍了一口老血在喉咙里，没吐。

  这个流言的梗概是：夏树和时唯住在北京时受尽委屈，像个小丫鬟似的忙于伺候时唯，每天要买菜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吃不饱饭，想吃点巧克力都不给，整个人瘦得皮包骨。而时唯，脾气太大，太难伺候，一个不顺心就把门摔得&1dquo;砰砰”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