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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流放岭南这一路,温玥第一次,郑重其事的警告流放犯人们。
以往对于不安分的流放犯人们,温玥都是见招拆招,漂亮反杀。
可即便有前车之鉴摆在那里,还是有犯人总是认为自己是例外,总是想着挑衅温玥。
温玥虽能一一对付,但这种糟心的破事多了,她也觉得烦。
这些人不是蠢,而是坏,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坏。
这流放岭南的犯人里,或许有无辜受牵连者,但多数都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之人。
他们认为自己的坏,是他们的能耐,是他们的仰仗,一门心思以为使点坏就能为所欲为。
前有杀了自己妻子母亲的张氏父子,后有杀儿的陈华……往后随着流放之路越来越难,更加惨无人道的行径就会上演,到时候的流放之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另一个人间炼狱的呈现。
在那一切到来之前,温玥只想安稳的渡过接下去的流放之路。
温玥坐在牛车上,翘着腿,周身萦绕着嗜血的气息,她眸子里是杀人如麻的血红。
极为强盛煞气自她身上散,逐渐向四周蔓延,如毒药般吞噬着每一寸土地,污染着每一片空气,让那些被眷顾的人们只觉如临阴曹地府,强大的气场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就在所有人都快喘不上气,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是突兀响起:
“温姑娘的话,我赞同。”
温玥听到这声音,只见她眸子一冷,扫向那说话之人。
棠溪坐在轮椅上,跟周围那些被温玥的威压逼得面色泛白头冒冷汗的犯人们比起来,他一个身残志坚之人,倒显得格格不入,成了唯一的异类。
温玥微微眯起眼,她将身上的气场一收,压迫感瞬间全无。
那群犯人们没了这掐住他们命脉的压迫感,一个个贪婪的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再次看向温玥之时,目光畏惧害怕,见温玥如见活阎王。
棠溪坦然接受着温玥的目光审视,不等温玥开口,他突然拿着丝帕捂嘴剧烈咳嗽起来。
等他的咳嗽停止,他嘴上染了一抹殷红。
棠溪看了丝帕上的一抹红,面色淡然将染血丝帕收起,随后轻抬眼望向温玥,“不愧是昔日鼎鼎有名的温小将军,今日得以领教,棠溪佩服得五体投地。”
温玥将棠溪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异色。
能在她的压迫下稳如泰山面色不变,甚至察觉到她起了杀心,被戾气迷了心智,还适时出声提醒她……种种一切都在诠释一个事实:这个棠溪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过,有病也是真的有病。
那口血,可不是做戏。
原主记忆之中,可没有任何关于那位身残有病的信息呀。
温玥不再关注棠溪,她垂眼看了陈华一眼,“滚。”
陈华如得赦令,刚要逃之夭夭。
“带上你妻女。”温玥补了一句,语气凉飕飕的,大有一种陈华不照做,她鞭子伺候那味。
陈华高大的身躯一个颤抖,乖乖扶起妻女,抱起已经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儿子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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