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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二维码咒杀者的午夜狂欢（第1页）

羲柳懿的轮椅碾过枯叶，碾碎了孤儿院门牌上“圣心“的“心“字。青鸾的机械足跟陷入龟裂的水泥地，月光从她肩头滑落，照亮锈蚀的围栏上密密麻麻的刻痕——都是当年孤儿们的身高标记。

“你确定要重启这里的主机？“青鸾扫描着坍塌的礼拜堂，“辐射值超标七倍，我的冷却系统只能支撑二十分钟。“

他没回答，电子义眼锁定忏悔室后的暗门。十三年前那个暴雨夜，院长就是在这里给他注射了第一针“疫苗“。轮椅撞开腐朽的木门时，成群的机械蟑螂从服务器机箱里涌出，啃食着缠绕数据线的骸骨。

“权限认证通过。“

泛黄的显示屏突然亮起，弹出一张集体照。五岁的羲柳懿站在角落，右臂打着石膏——那是他试图翻墙逃跑摔断的。照片里本该是妹妹的位置，现在只剩一团马赛克。

“他们连电子档案都做了手脚。“他咬开左手腕皮肤，露出皮下接口，“准备接入。“

青鸾的光纤线插入服务器端口，数据洪流顷刻间吞没两人。羲柳懿在意识深海看见无数蓝色光球，每个都标注着“容器编号“。当他触碰到“013“时，整座孤儿院突然震动。

警报声像是用指甲刮黑板。

“自毁程序启动，剩余19分30秒。“青鸾的瞳孔数据流疯狂跳动，“有东西在反向污染我的核心代码！“

羲柳懿的纳米针灸管全部弹出，在服务器表面刻出雷部镇灵符。电光炸裂的刹那，他抓住了那段被加密的记忆——

七岁生日那天，妹妹的哭声从忏悔室传来。他踹开门时，看见院长手持的金色漏斗正在抽取她额间的蓝光。那些光丝没入墙上的十字架，而那十字架分明是缩小版的疫苗瓶阵列。

“哥哥快跑！“

记忆中的妹妹突然转头，用口型比出摩尔斯电码。那是他教她的第一个暗号：昆仑有鬼。

现实中的羲柳懿猛然呛血，电子义眼显示颅内压飙升。青鸾直接扯断数据线，飞溅的火花中浮现三十个血红编号——除了007和013，其他容器的照片都在燃烧。

“有人远程启动了焚毁程序。“她撕开护士服，露出腰间的电磁手雷，“建议立即……“

玻璃破碎声从二楼传来。

十二个戴呼吸面罩的身影跃下，袖口的二维码纹身在月光下泛红。领头者手持双头光刃，刃身刻着“玉蝉仙子全球后援会特供“。

“容器回收行动。“他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用铁勺刮擦头骨，“仙子说你的尸体能换限定版应援徽章。“

羲柳懿的轮椅突然侧翻，躲过第一道光刃。纳米针灸管在空中重组为长枪，枪尖挑飞两个杀手。青鸾甩出光纤缠住吊灯，电磁手雷精准落入敌群。

爆炸掀翻了地板。

在塌陷的窟窿里，羲柳懿看见地下室的真相——三百具儿童骸骨呈环形排列，中央的祭坛上插满疫苗注射器。每个骸骨眉心都有金色漏斗的灼痕。

“原来我们不是第一批容器。“他咳着血沫笑出声，“张天师这老东西，口味倒是专一。“

杀手的光刃劈开祭坛，青鸾用机械臂硬扛一击，关节处迸出火星。羲柳懿趁机将长枪插入地面，雷部符咒顺着地脉炸开，整座孤儿院开始倾斜。

“你疯了？“青鸾拽着他躲避坠落的横梁，“这里塌了我们都得……“

“要的就是塌！“

他在倒塌的瞬间按下轮椅喷射键，纳米针灸管组成滑翔翼。混凝土碎块如暴雨倾泻，将杀手们活埋的刹那，羲柳懿看见领队者胸前的徽章——玉蝉仙子直播间的管理员标志，编号正好是013。

地下祭坛的废墟中，半截服务器还在运转。青鸾扯断燃烧的数据线，最后一段影像浮现：

被马赛克覆盖的妹妹档案，突然在某个雨夜恢复清晰。领取人签名栏写着“昆仑育幼院“，而签字者的电子指纹正在青鸾的数据库里跳动——那是她自己未被篡改前的原始代码。

“你早就知道。“羲柳懿的枪尖抵住青鸾咽喉，“十年前送走妹妹的人是你。“

机械护士的瞳孔缩成一线：“记忆模块损坏，无法……“

枪声炸响。

子弹擦着羲柳懿的耳际飞过，击碎了他身后正在凝聚的雷云。第二波杀手从烟尘中浮现，这次他们戴着防毒面具，肩甲上烙着光明会的疫苗瓶徽记。

“优先回收瑶池圣水载体。“领头者举起注射枪，“目标青鸾，生死不论。“

羲柳懿突然笑了。他扯开衣领，露出脖颈处跳动的神格金纹：“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才是玉帝钦点的容器？“

纳米针灸管全部刺入心脏。

磅礴的雷光从地脉喷涌而出，化作三百条电蛇撕碎夜幕。当光芒熄灭时，废墟上只剩焦黑的骨架。青鸾跪倒在地，瑶池圣水正从她脊椎接口疯狂外泄。

“为什么救我？“她看着步步逼近的羲柳懿，“我的程序里写满了谎言。“

他拔出没入心脏的最后一根针灸管，带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雷符：“因为你会写诗。“

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人踉跄着逃向垃圾通道时，羲柳懿的电子义眼突然刺痛——天庭倒计时正在加速跳动：

358日23时59分

灵根回收率805

在最后一抹月光消失前，他瞥见青鸾后颈的烙印。那是个被圣水腐蚀的编号：容器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