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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乌在药田里的长势向来好得让阿容认为,这搭上了穿越女定律的高列车,可没想到高列车猛的就这么停了下来,而且停在了很奇怪的地方。
看着有点见黄的叶子,开始她以为是黄叶病或者有虫啃了枝叶,要么就是浇水浇肥的问题。可是这块田她就算再忙,也会隔几天就来看,上回来看还好好的,还想着下个月成熟,怎么交给谢长青又不惹麻烦上身呐。
这下好,压根就不是个麻烦,因为它自己坏掉了。
蹲在田埂边上,阿容纠结了,要查出原因来是当然的,她辛辛苦苦观察了那么久的灵乌,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枯死了:“但是这灵乌据说是不好种来着,万一查出原因来了,岂不是又要被围观。这个……真是鱼和熊掌,白玫瑰和红玫瑰,实在难以取舍啊!”
“盛药女,你蹲在田埂边上做什么,这块田长势可好着咧,你不用担心。倒是稻谷你看过了没,昨天我让我们当家的来看过了,我们当家的说这十几亩下来至少能打二万斤谷子……”罗大嫂忽然顿了声,因为她也现了药田里的事。
见罗大嫂也现了,阿容就不由得问了一句:“罗大嫂,今天早上有看到这样的情况吗?”
这下罗大嫂也蹲了下来,看着那几株明显有些黄的灵乌说:“早上浇水还好好的,盛药女交待了这药材金贵,平时我也看得小心,生怕出什么岔子。这怎么午时一过就变了样,催足了肥,水也从来是有数的。”
对于罗大嫂对药田的照料,阿容是没有疑问的,罗大嫂把她写的都执行得很好,如果偶尔有觉得不应该这么做的地方,还会来问她,如果她不答应罗大嫂是不会随便改的:“灵乌本来也不好种,大概是其它的原因,先不着急,我拿了这株回去看看。”
见阿容没有把责任捡到她身上,罗大嫂那颗不安稳的心就放了下来,要知道从前就出过这样的事,有药草种坏了,把责任安到药农身上。刚才罗大嫂就担心阿容也会这样,所幸阿容痛快地拔了两株灵乌就起身回甲九三三去了。
“幸好盛药女向来好说话,人又直性,要换了旁人还不定怎么样呢。不过这些药材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两天还说能收了,看着也长得跟野毛草一样,这上下午的也出了事儿。不成,我得跟田管事说一声去,看看有什么法子。”
两头想法子,且说阿容这边,她把药材截成了段,又把根、茎、叶都分开了,每一种的气味和性状都没有改变。没有长虫,也没有什么病变的特征,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但是叶子黄了,茎也干了。
看着桌上的灵乌,阿容皱眉了:“如果即不是病变,也没长虫子,照料也没有问题,那到底是哪儿出了差错?”
想了想,阿容还是决定先去翻翻那和灵乌一块到她这的手札,手札上对这个应该有记载才对。但是拿出书来里外翻了,却最多是有种植到快收获时期,整片灵乌枯黄的记录:“既然这样,总该找点原因啊,我说你们也太懒了!”
抱着手札看了许久,罗大嫂又在外头喊了起来,于是阿容喊她进来,罗大嫂就恰恰是来解答阿容的某些疑问的:“盛药女,你不用担心,我去问过田管事了,这药草原来叫灵乌,向来是难种活的,每每平时长得好,可到了快收获的时候就会整片整片药田的枯死。这个事也怪不到你身上,连药师大人和药令大人们都种不活,咱们要种活了才奇怪呐!”
就是罗大嫂的这一番话让阿容猛然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对灵乌种植失败没有记录,正是因为每个人都觉得种不活再正常不过。所以他们压根不会去找原因,而把答案归咎在“别人都种不活,我也一样种不活”上面。
但阿容是个好刨根问底,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的人,说到底,她是个做学术研究的人,一个做学术研究的人最基本的性格就是对答案的执着,而阿容就在灵乌种植失败的问题上执着了起来:“谢罗大嫂了,你上心了,这事且先放一放,药田里的灵乌劳烦你继续仔细照料着,有黄叶枯干的就拔出来送到我这来。”
之所以让罗大嫂这么干,是因为阿容担心是什么病变,会传染其他灵乌。罗大嫂应了声转身走了,而阿容逊在那儿看着那些枝叶、茎子和根须,一遍一遍地翻着,试图找聘个答案来。
“这世界上只有不寻找答案的人,没有解答不了的事。”阿容念叨了一句,这是她的导师常说的话,这时候念起来她就更加坚定了要找出原因的念头。
一跟药材扯上关系,阿容就永远会忘了什么叫低调,什么叫少惹事,什么叫不出头!
在接下来的很多天里,她再也顾不上什么考核和药房任务的事,而是一心一意地扑在那块种了灵乌的药田上,有时候连吃饭都蹲在药田上,或在饭桌上摆着灵乌。地里没有问题,好啃食根茎的田鼠和蚂蚁见到灵乌的根茎一般会避开。
或许是根茎带着辛辣气味的原因,一般的虫子都不怎么靠近灵乌,所以前段时间灵乌才能长这么好。
而就在阿容一门心思扑在灵乌药田里的时候,每年的考核开始了。每年的考核内容都一样,只是考核的时间和来考核的是什么人都不定。因为需要随机抽选,这主要是为了看药女们平时的表现,在药田里是否认真,有没有偷懒,是不是对药田里的草药上心。
所以当一小队药侍并着总房的管事出现的时候,看到的正是阿容端着饭碗蹲在灵乌田边上喃喃自语的场面,扒两口饭,又在嘴里叨咕一声:“不该这样的!”
接着又扒两口饭,再叨咕一句:“为什么!”
沉迷在自己思考中的阿容是有点疯魔的,比如她还会扒完饭后,用筷子指着灵乌的植株说:“说,你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了,谁招你惹你了,还是你哪里不痛快了!”
她这又疯魔又犯傻的模样让药侍和总房的管事无不默然,接着便各自看了一眼,大抵心里都有一个疑问:“这姑娘是在怨念着人,还是执着于药田里的药材啊?”
于是总房的管事上前问说:“七八二一,你这是怎么了,药田出问题了,还是你自个儿有什么事儿?”
这忽然来的一声吓了阿容一在跳,差点没把碗给摔了,捧着碗阿容小心肝儿直抖,心说:“这碗再过个千八百年就是古董啊,可不能摔破了,太奢侈。”
管事见她手忙脚乱的把碗拿稳了,然后没好气,一个五文钱的碗,瞧这傻姑娘揣着跟金山银山似的:“问你话呢!”
见碗没碎,阿容才有点愣神地看着总房的管事,以及田埂上那一小队药侍,立马就反应不过来了,今天怎么都聚这了,难道知道她有问题需要前辈指点,所以特地过来的。
一这么想,阿容就迅转身拔了一株有点枯黄的灵乌,然后问道:“各位大人,你们来了就太好了,这灵乌为什么会这样,水和肥都适宜,就是长九芝草也够了。平时照料更是分外小心,可这两天为什么茎叶开始转黄,药田里的杂草却啥事没有。还有,为什么从前的手札上没有记载过原因,为什么不查找出枯黄的原因来,灵乌既然这么贵重,就要查出来啊!”
她这一边串不歇嘴的话让药侍们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眼里都有几分莫明其妙,心说:“这姑娘莫不是个傻的,灵乌的人工培育有几十年了,就从来没成功过。她问的多少年前就有人问过了,这时候还来问,可不是傻的嘛!要真能找出原因来,还能轮得到她来问这些问题。”
但是药侍们也就在心里这么想想,毕竟这个任务他们谁都接到过,但是谁都没有解决,所以他们没有什么好的答案可供阿容参考。
见药侍们沉默,总房的管事也沉默了,沉默中总房的管事点了点头说:“不错,这几个问题你好好琢磨,要是有什么现就报上来。”
总房管事这话一出,立刻赢得了众药侍们的赞赏以及鄙视,这四两拨千斤拨得真让人哑口无言,就像阿容的问题问得他们哑口无言一样!
“啊……”阿容挠了挠头,又“噢”了一声,然后看着总房的管事领着人飞快地走远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想明白,这些人来干嘛的!
而另一头,总房的管事问了句药侍们:“怎么样?”
“过吧。”药侍们心说,这样蒙头蒙脑扑在药田上,就算傻点也没事,态度好就行了,更何况人是黄药师的徒弟,他们除了点头还能咋样!
“哪一等?”过分五等,下、中、上、佳、优,总房的管事只管公正和记录,不管评定等级。
“优吧,你们看呢?”
众药侍们点头,连饭碗都端药田边上了,想事儿都想得魔症了,再加上人有个好师傅,那就优了吧,还有啥好说的!
优啊,阿容会泪奔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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