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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间最后一抹斜阳,红如血色。
将院落中站着的少年,衬托的脸色更加苍白。
不时颤抖的小腿,印证了少年的虚弱与疲惫。
想要极力舒展的眉心,却因两抹剑眉不由自主的向内拧起,而皱成了一个疙瘩。
一舒一皱,一皱一舒间,将少年清秀的面庞显得有些滑稽。
躲在屋内屏风后向院内偷眼观察的王玄志,却丝毫没有取笑的心思,反而满意的点点头。
罗满家的这小子之所以这样,是怕神情不检失了礼数。
是个难得有胆有识,性子又十分坚毅的小郎君。
转身走回案几,王玄志提笔写了个契书递给王逖,“把这个给那小子,告诉他卖宅子的钱一文都许少的给送过来。”
想了想,王玄志又将转身要走的王狄叫住,“家里还有一根百年的山参,给这小子取来一并让他拿走。
告诉他,赶紧滚去东亭戍,不要再惹麻烦出来。”
罗一想破了头,也搞不明白王玄志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若说是与父亲关系好,想要照顾照顾。
可点名让自己过去,在院里跟罚站一样站了半个多小时,人却又不出来。
若说就是一场权钱交易,受贿不但给收据,还给了一根老山参做返点。
这操作实在是太魔幻了。
好在最终的目的是达到了。
三千贯成为了营州东亭戌城的旅帅,与长安十二时辰里的崔器是一个职位。
不敢说是史上最年轻的基层军官,但绝对是史上年轻军官中最废的。
保定军也难怪会不受待见,战力先不说多少,钱是真敢收。
想到这,罗一摇了摇头。
王玄志再怎么说也是帮了自己,就别埋汰人家了。
还是欣赏欣赏原生态的古城吧,在现代可见不到这种风景。
黄昏的柳城。
百姓家家冒起了炊烟,孩童们围在长辈身旁一边嬉闹一边等着晚饭。
费了一天口舌的商人们,也三三俩俩的聚在一起,选择进入酒肆犒劳自己。
一派安宁祥和的同时,街面上也难得的清净了下来。
不过罗一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目光瞥见道道炊烟,罗一知道缺什么了。
缺少菜下锅的‘滋啦’声,翻炒菜肴的铁铲与锅壁碰撞的‘锵锵’声。
还有离得老远就能闻到的菜香味儿。
“咱们这边的铁匠铺,能不能打铁釜。”罗一有些馋炒菜了。
周口口有些疑惑,“铁釜?先生是要煮盐?可咱们这没有盐泽盐井也不靠着海啊。”
罗一摇头笑道:“你想的差了,不是煮盐的大铁釜,是用来烧饭的。”
“这个还真不清楚,不过应该可以。”与吃有关联的事,周口口都很好奇,“宅子里不是有铜釜与铜甑吗,您要打铁釜,是烧的饭更好吃?”
“那是一定的。”罗一脑中回想起现代时的那些菜肴,吞咽了一下口水,“若是有铁釜,我开食肆的话,估摸门口天天要排长队。”
周口口目光一亮,随即脸色又是一黯,“若是先生留在柳城,那自然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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