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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

  1唐代画家张僧繇，擅长画龙，每每画龙不画眼睛。众人问原因，其答，若点睛龙会从墙上飞去，众人质疑，张僧繇无奈点睛，龙当场从墙壁上腾云飞天。

  2公筷公用的筷子，即专门用来夹菜的筷子。与私筷对应。

  第12章东施效颦

  大齐朝开国以来，文武三品以上官员家中的子孙才能入国子监太学读书，文武七品以上官员的子孙入国子监次一等的学堂读书，除此之外，还从各府、州、县学中的生员选文采俊秀、博学多识的庶人学子，直接进入国子监成为监生，与贵族子弟一同求学。

  平民子弟通过种种选拔进入国子监，在这里苦读苦学，意图改变人生命运，骐骥着将来一朝功成名就，入宦海浮沉。

  汪应连便是其中的一员。

  汪应连出身荆湖北路的辰州，早年丧父丧母，家境贫寒，因其勤学苦读，学识出类拔萃，一朝被选拔进入国子监读书。

  此后，汪应连凭借风流倜傥的长相和三寸不烂之舌，不仅在国子监中结交了一群权贵子弟，更通过这层关系打入诗会雅集，得以见到一应贵女的真容，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上辈子汪应连才能和薛亭晚屡屡&1dquo;碰巧”见面。

  诗经中说，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当时薛亭晚陷入情爱旋涡里，对汪应连的逢迎示好从来不曾怀疑，此时一深想，才不得不惊讶于汪应连的心思深沉，手段圆滑。

  薛桥辰对薛亭晚的冷淡神情感到奇怪，笑着介绍道，&1dquo;阿姐，这位是汪应连汪兄，也是国子监的监生。上次国子监外，咱们见过的。”

  薛亭晚背后一阵冷，猛然从前世的仇恨中回过神来，眸子盯着桌上的茶盏，淡淡道，&1dquo;是吗我竟是不记得了。”

  汪应连闻言，脸上有一瞬的僵硬，随即又挂上了招牌笑容，&1dquo;县主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薛亭晚不冷不热的态度十分明显，汪应连看出薛亭晚对他的不喜，和薛桥辰神色如常地口头寒暄了两句，便借口说还有同窗在楼下等着，要告辞先走一步。

  等汪应连走远了，薛桥辰纳闷道，&1dquo;阿姐，上次你不是还夸汪应连生的俊俏吗真一点儿都不记得他了”

  薛亭晚饮了口茶，不动声色道，&1dquo;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齐的俊俏男儿有多少，我整日看到眼花都看不完，如何记得他这种姿色的”

  上辈子，汪应连存心要打入权贵圈子，在国子监结交的都是朝中大员的嫡子，并借机攀附高门贵女，后来得了薛亭晚的青睐，这才成了惠景侯府的乘龙快婿。

  薛桥辰心思单纯，打小被家中保护的很好，上辈子便和汪应连走的很近，两人成婚之后，更是和这位姐夫掏心掏肺，如今一时难以识破汪应连的伪装，也是意料之中。

  薛亭晚略一思索道，&1dquo;阿辰，汪应连此人巧舌如簧，像是个趋炎附势之徒，你存些防备，莫要和他往来过密。”

  薛桥辰一愣，道，&1dquo;汪兄虽出身庶人，在世家子弟圈子里却也吃得开，交际圈子确实很广。更何况，汪兄的成绩也在国子监中名列前茅，看想去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

  薛亭晚将茶盏按在桌上，启唇道，&1dquo;成绩和人品是两码事。前朝的哪个大奸臣不是三元进士出身有些人身上的光环太能唬人，总是容易遮蔽其阴暗的一面。世界上有太多名不副实、表里不一的人，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逢人话说三分，不可初相识便掏心掏肺时日久了，经历的事情多了，才知道谁是真朋友，谁是真邪祟。”

  薛桥辰听了这番话，见薛亭晚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当即仔细回想汪应连平日的举动，后知后觉地现此人在一众权贵子弟面前确实是圆滑逢迎，心思过于缜密，当即点了头道，&1dquo;阿姐说的有道理，我记住了。”

  三楼雅座，裴勍挑开竹帘，望着二楼的三人，淡淡开口，&1dquo;那是何人”

  徐颢顺着他的目光往二楼看了眼，思索道，&1dquo;瞧着此人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世家子弟。可看样子，此人又和薛世子、永嘉县主十分相熟大抵是国子监的监生吧。”

  裴勍盯着二楼看了会儿，才收回目光。

  徐颢斟了一杯酒递过去，好奇道，&1dquo;裴大人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对”

  裴勍道，&1dquo;无事。”

  徐颢举杯和他碰了下，又问，&1dquo;不知今日菜色可还合裴大人的口”

  裴勍道，&1dquo;甚好。”

  徐颢干笑了两声，扬手示意店小二结账。

  店小二拿了账单来，面上堆着笑，&1dquo;公子，共一两银子。”

  徐颢有些惊愕，&1dquo;这么贵”

  徐国公府家底颇厚，徐颢也不是掏不起这个钱，只是平日里在酒楼用膳，就算是点些山珍海味，撑死才不过半两银子。今日他们两人用膳，只点了五六个菜色，怎么贵的这般离谱

  那店小二脸不红心不跳，将薛亭晚的吩咐执行到底，&1dquo;客官，所谓物以稀为贵，有杏花楼第一名厨坐镇，咱们酒楼的菜色难免要贵点儿，您多担待”

  今日是徐颢请客，他轻摇了下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小二，冲裴勍道，&1dquo;这名厨就是不一样，菜色都比平时贵上一倍呢照这么下去，咱们官员的俸禄真该涨一涨”